告别|20250415
今天是姥爷去世的第二十天,酝酿了几天的情绪,却始终是挤不出一滴眼泪。
晚上洗澡时胸闷,水雾附着在身体上如同逐渐有了重量般,接踵而至的就是一些闪现的、不真切的碎片。恍惚间我躺到了他生命最后一天的病房里,孤身一人。当我不在了,当我意识到风、阳光、大雨的滂沱与缠绵都无法再感知,怎么能不遗憾害怕呢?
我想姥爷在生命中最后这几年一定是不快乐的,从看惯了日升日落的小镇菜园,来到被钢筋水泥裹挟着的小小车库中,频繁地进出医院。
而今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,东北平原难以停下的冷风再也不会穿过他难捱的身体。
姥爷的去世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真切的面临死亡,没有想象中的悲痛与不舍,甚至可以说一场电影带来的情感宣泄与之相比可能会更显浓烈。看着他的遗体从冷柜中推出,完整且平静,身体看不出半分抢救的样子,徒增遗憾和惋惜。半张开的嘴,像是悬在了某个呼噜中,是往日任何一场觉的切片。